【西罗马】搁浅（下）
完结了！后半段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我中了降智魔法……请7师不要嫌弃> < @阿曼达777
“所以，你是来找弗朗西斯的？”
现在罗维诺、安东尼奥、弗朗西斯三个人坐在安东尼奥的房间里，彼此大眼瞪小眼。不知道为什么，游泳馆亲吻事件之后，安东尼奥本该生气的，罗维诺却突然崩溃了并哭个不停。安东尼奥只能劝他冷静下来。
“我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罗维诺指着弗朗西斯，他终于不再流眼泪了，“这个蠢货扮成人鱼的装束跟大西洋里那些爱炫耀的鱼一模一样，绝对是个见过他们的人帮他打扮的！”
“稍等一下，你明明是以为我就是人鱼……”安东尼奥举起手说。
“你闭嘴！”
“啊，安托万的装扮很棒吧~”弗朗西斯抛了个媚眼，“就算是真正的人鱼也认不出，哥哥我可是呕心沥血呢~”
“所以你就是我爷爷提过的那个家伙？”罗维诺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来回应弗朗西斯，“他说有个和我们家族有渊源的人类在水族馆，可以帮我找到费里。我本来以为他是条人鱼。”他看了一眼安东尼奥。
“我的曾曾曾曾曾曾祖母是人鱼哦~”
“弗朗吉！这么帅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和基尔！”
“哎呀，我小时候跟很多人说过，不过他们都不相信……久而久之我也觉得没什么好说了。”弗朗西斯摊开手，“这么说来两个月前我是收到过一封信，没有寄信人，只告诉我叫我接应什么的。”
罗维诺瞪着他：“你肯定是忘了吧。”
“小美人，你真了解我~”
“嘴巴放干净点，法国杂种！”罗维诺看起来气疯了，他甚至摆出一副想暴打弗朗西斯的样子，“你，你真是害死我了！”
“好啦罗维，因为你太漂亮了他才会忍不住这样称赞你，请你原谅他吧？”安东尼奥急忙打圆场，而罗维诺看着他，不知道怎么露出了一种有点害怕又有点害羞的神色，他撇了撇嘴，把头扭开了。
“费里西安诺的消息我会帮你打听的，不过你们两个啊……”弗朗西斯指着他们俩，忍不住笑出来，“扮成人鱼的人类，和假装人类的人鱼，水族馆的美妙邂逅，真是太甜蜜了！”
“闭嘴，给我滚啊！”
弗朗西斯行了个完美无缺的礼，就好像他是中世纪的吟游诗人一样：“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。明天还有表演，别玩得太过火~”
弗朗西斯飞快地离开了，只剩下安东尼奥和罗维诺面面相觑。当罗维诺意识到这点时，他立刻转过头不去看安东尼奥，但他连耳朵都红了。
“罗维？”
安东尼奥试着叫他的名字，罗维诺却抱着枕头不愿意看他。他试着靠近罗维诺，然而对方却飞快地抓起枕头做出了一副防卫的模样：“你你你，你要干什么啊畜生！”
安东尼奥连忙把双手举起来，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会做：“罗维，我做错什么了吗？是不是因为……昨晚的事？我以为你想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？”
罗维诺几乎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，过了好一会儿，安东尼奥才看到他金色的眼睛从被子构成的防御中抬起来，半是好奇半是警惕地盯着他看。
“罗维？”
“别那么叫我，”罗维诺抱怨，他又开始抽鼻子了，“你又不是费里西安诺。”
“可是这个名字很可爱！”
罗维诺脸红了，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安东尼奥：“所以你昨晚……是想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你是想……呃……”罗维诺深吸一口气，终于说了出来，“你想和我jiao pei？”
安东尼奥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，他也不可避免的脸红了：“呃……你知道……在人类的词汇里，这个行为一般会描述得更文明一些……”
“那你……想吗？”
“……我本来以为我们去游泳馆就是干这个的。”虽然泳池play想想太过刺激，他真的犹豫了一下，“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哭的吗？”
“你这个hentai！”
“罗维，这样不公平！是你先冲我摇屁股的！”
罗维诺掀开被子，他一副震惊的模样：“那只是在向你传递讯息，我要确认你的身份！所有鱼都是这么做的！”
“那你还说你想进展到最后一步？”
“我以为是你们这片的礼节，”罗维诺喃喃道，“有的鱼在帮你做事前要互相请客好多次，你看着也是那种鱼。”
“好吧，对不起。”安东尼奥叹了口气，“是我误会了。不过我想，也许我可以再补救一下？让我们从之前的步骤开始？”
“jiao pei之前的？”
“求你了，换个词吧！”
“告诉我人类的说法。”
“人类会称之为做——”安东尼奥清了清嗓子，“do love，或者，缺少感情的说法……⭐行为。”
罗维诺想了想：“我喜欢前一种。”
“我也是。我们的共同点是不是多了一个？除了游泳以外的。”
罗维诺笑了，安东尼奥注意到他笑起来时眼睛的颜色会随之改变，在知道罗维诺是一条人鱼之后，这些明显不同于人的特征让他更有魅力了。
不过，是他的错觉吗，为什么罗维诺的笑容也有些忧伤？
伴随而来的是他的叹息：“我同意，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，那你想做什么？”
最后一次？安东尼奥心想，他可不会让约会变成最后一次的。
“你能不能……教我游泳？”
“哈？”
“教我游泳，罗维。”
“如果你还需要别人教你游泳，那你又是怎么得到这个职位的？”罗维诺坏笑着看着他，但是安东尼奥把手指放在他手上的时候，他没有拒绝。
“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溺水的人，或者说，鱼？也是唯一从水中把我救起的。如果这都不能称之为命中注定，我恐怕要不相信爱情了。”
出乎意料，罗维诺并没有变得满脸通红，他飞快地看了安东尼奥一眼，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神色同意了教他游泳。
傍晚的海滩非常迷人，也适合藏住罗维诺的尾巴。只要不碰到水他就能保持人类的模样，罗维诺是这么说的。安东尼奥非常好奇，但其他关于人鱼的讯息罗维诺却不愿意说了。
他们以一棵棕榈树为终点，游了几个来回，安东尼奥一直试图超过他，但罗维诺没能给他机会。即便是最优秀的游泳运动员，在那条瑰丽的鱼尾面前也要黯然失色。不过安东尼奥并没有气馁。
“刚才那一次……”他喘着气说，“就差那么一点，我就超过你了。”
“你不可能做到的，混蛋。”罗维诺骄傲地挺起鼻子，晚霞在他身上投射了每秒的光晕，那些鳞片都在闪闪发光。安东尼奥终于明白弗朗西斯的灵感来自何处，但即便是他那样精妙的化妆，在真正的人鱼面前还是不值一提。
“我真的做不到吗？”安东尼奥笑了笑，歪头示意再来一次，“加点赌注怎么样？”
“……你想要什么？”
“一个吻，不算过分吧。”
罗维诺突然沉默了，久到安东尼奥有些忐忑不安的时候，他忽然笑了。
“可以啊混蛋，”安东尼奥忽然觉得那个笑容有些别的意味，但罗维诺没给他思考的时间，“现在就来吧！”
他一扭鱼尾，瞬间没入了海波之中。安东尼奥急忙跟上，他立刻就用上了全力，海水瞬间容纳了他，让他像鱼一样同样投身水中。金色和孔雀绿在他眼角一闪而过，那是罗维吗？但安东尼奥已经顾不上多想了。
他奋力划开海水，冰冷的水贴在他皮肤上也会被热度灼烧，他的手臂和腿也像在灼烧。他快接近了，还差一点，那颗棕榈树就在咫尺——
“我到了！”安东尼奥浮出水面，他向着前方大喊，本以为会看到人鱼。
然而罗维诺不在那里。
安东尼奥猛地转过身，罗维诺从他后方的水面中猛地跃出，白色的浮沫和青色的水花环绕着他，人鱼静静地看着他，伸出了手。
“愿赌服输。”罗维诺说。
安东尼奥没有犹豫，他上前几步抓住了罗维诺的腰把他按在怀里，手掌压在罗维诺裸露的背上，另一只手捧起他的脸，亲吻了罗维诺的嘴唇。
罗维诺发出一声有点可怜的呜咽，因为安东尼奥闯进了他的嘴里，他全身都在颤抖，而且抖得越来越厉害。当安东尼奥放开他的时候，意外发现罗维诺居然在流泪。
“对不起！”他吓得不轻，“我做错什么了吗？”
罗维诺只是大睁着眼睛看着他，他伸出手捧着安东尼奥的脸，发出一种满足但又惋惜的声音，最后他说：“我大概要死了。”
“啊？”
安东尼奥急忙抓住罗维诺的肩膀：“你变成人类需要什么代价！童话里……对，童话里不是只要接吻就没问题吗！”他试图再亲一下罗维诺，但是被制止了。
罗维诺摇摇头：“跟那个没关系。但是，能死在你手里我很开心。”
“死在我手里？”安东尼奥吓得瞪大了眼睛，“为什么？！”
“很久很久以前，我的爷爷就警告过我们，千万不能爱上人类。”罗维诺的眼泪又开始打转了，这副样子和他平常暴躁的模样完全不同，安东尼奥一面担心，一面忍不住觉得他可爱极了，“最重要的是，千万不能让人类吻你！”
“……那，你昨晚就……”
“被你吻了，混蛋。”罗维诺伸手擦眼泪，“所以我大概要死了。”
“罗维……我……我该怎么补救这件事！你一定不能死！”
“没用的……”罗维诺摇摇头，“我爷爷说没有例外，爱上人类就会变成这样。至少这次，我让你吻我是，心甘情愿的。”
安东尼奥差点心碎了，他把罗维诺抱得更紧，直到他听到一句：
“你……你什么时候把我做成生鱼塔塔下酒菜？”
“什么？”
“生鱼切片也可以。”罗维诺抽抽嗒嗒地说，“不要加芥末，我讨厌那个味道。”
安东尼奥想起了什么。
“罗维，你爷爷到底说了什么，被人类吻了之后会怎样？”
罗维诺有些不满：“还、还能怎么样，你居然不知道吗，还得我对你说！爷爷……嗝儿……他说被人类亲吻后，鱼就会被吃掉！”
“……被吃掉？”
“是的，爷爷说会被一点不剩地吃干抹净，费里吓得做了好几夜的噩梦。混蛋，你、你就动手吧，只要没有芥末就行……”
安东尼奥沉默了。
同时，安东尼奥明白了。
他露出一个笑容：“我想你爷爷大概忘了告诉你，人类已经想出破解这个魔咒的办法了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“当然是真的，只需要做比接吻更厉害的事就可以了！”他示意人鱼和他往沙滩那边去，“不过，一想到你居然抱着可能会死去的念头，同意让我吻你……我真是太爱你了。”
“我才没有。”罗维诺否认着，但看起来又非常好奇，他趴在安东尼奥身上，用鱼尾卷着他的腿：“那你快点做给我，否则我就要死了！”
“遵命，我亲爱的~”
等罗维诺躺在沙滩上，感觉浑身都因为安东尼奥的手而燃烧的时候，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比亲吻更厉害的事了。
不就是交——DO love嘛！
早点告诉他不就好了，安东尼奥果然是个混蛋。
END
